管涛:强调稳物价不等于央行货币政策立即转向
报告指出,国内消费恢复面临居民收入不振、资产负债表受损和消费场景受限等挑战,积极扩大有效投资还存在一些难点堵点,服务业恢复基础尚不牢固,青年人就业压力较大。这是影响市场主体加杠杆的意愿和能力的重要原因。
需求收缩也影响中国物价走势。与日本CPI和核心CPI同比增速均达到2%以上不同,中国CPI增速虽然超过了2%,甚至略高于日本,但核心CPI一直在1%左右。7月份,中国核心CPI与CPI的负缺口为1.9个百分点(见图1和图2)。有人称之为中国的结构性通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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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告重点强调了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积极做好“加法”:用好政策性开发性金融工具,重点发力支持基础设施领域建设,保持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合理增长;加大普惠小微贷款支持力度,支持中小微企业稳定就业;用好支持煤炭清洁高效利用、科技创新、普惠养老、交通物流专项再贷款和碳减排支持工具,促进金融资源向重点领域、薄弱环节和受疫情影响严重的行业、市场主体倾斜,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。
3月中旬以来,因国内疫情多点散发、俄乌冲突风险外溢和美联储激进紧缩等超预期冲击,上半年中国经济增速仅有2.5%。为此,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要求经济大省要勇挑大梁,有条件的省份要力争完成经济社会发展预期目标。同时,政策底线(或者退而求其次)是保住就业岗位、稳住物价水平。
预计降准降息等总量工具,下半年央行会慎重使用。
报告指出,随着PPI(生产者价格指数)加速向CPI传导、猪周期触底回升拉高食品价格,以及国际能源价格高企推动国内交通出行、相关产业链终端消费品等更广范围的价格上涨,中国CPI运行中枢较上半年1.7%的水平将有所抬升,一些月份涨幅可能阶段性突破3%,结构性通胀压力加大。但是,PPI与CPI“剪刀差”收敛,有助于缓解中下游特别是中小微企业经营困难,畅通经济循环,不能“一棍子打死”(见图2)。国内商品和服务供给能力总体充裕,市场保供稳价力度在加大,中国保持总体物价水平基本稳定既有信心也有条件。况且,作为新兴加转轨的发展中国家,中国也不宜简单套用发达经济体通常2%左右的通胀目标,而应该有更高的容忍度。
因此,夯实经济恢复基础,巩固经济回升向好趋势同样是中国当前主要的经济工作。在国内总体通胀和汇率贬值压力有限的情况下,轻启货币政策转向或是本末倒置。特别是,若用作为总量宏观调控工具的货币政策来解决结构性通胀问题,恐怕也是“大炮打蚊子”。
在外部环境更趋复杂严峻,国内有“三重压力”的背景下,中国保持物价稳定,促进了经济平稳运行,加强了民生保障,拓展了财政货币政策空间。这与前期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冲击时,中国保持财政货币政策的相对克制密切相关。
当前,中国更为突出的矛盾是需求不足,经济偏下行压力。前七个月,制造业PMI(采购经理人指数)均值为49.4%,低于荣枯线。其中,生产指数均值为49.6%,新订单指数均值为48.4%,显示供给和需求景气均偏弱,但需求景气度更弱(见图3)。
诚然,三个“兼顾”的说法有些新意,但货币政策总基调却是一以贯之的。2019年底央行行长易纲撰文指出,在世界经济可能处在长期下行调整期的环境下,要做好“中长跑”的准备,尽量长时间保持正常的货币政策,以维护长期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,维护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。在这种指导思想下,2020年遭受疫情严重冲击时,中国拒绝了财政货币政策过度刺激的诱惑,不搞“大水漫灌”,做好跨周期调节。这为当前国内保持物价稳定创造了良好的货币金融环境。现在汲取欧美高通胀回归的教训,只是重申了不超发货币的立场,并不意味着货币政策要立即对国内通胀变化作出响应。
稳物价是重要目标却非中国当前突出矛盾
市场将之解读为,货币政策首要目标将由稳增长转向稳物价。笔者却不以为然。
日前,央行发布了《2022年第二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》(下称“报告”),重点阐述了全球高通胀环境下中国的结构性通胀问题,强调要抓好政策措施落实,着力稳就业稳物价,要兼顾经济增长和物价稳定,不搞“大水漫灌”,不超发货币,要密切关注国内外通胀形势变化,夯实国内粮食稳产增产、能源市场平稳运行的有利条件,做好妥善应对,保持物价水平基本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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